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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米文学www.daomitxt.com提供的《孪生为替》22-30(第14/15页)
,你随我带大少爷先下去醒醒酒,再一个时辰就是新年,别浑浑噩噩度过去。”
她言语透着强硬,梁韫颔首应下,搀扶起仇彦青,“东霖,来帮我扶着点大少爷。”
东霖忙不迭上前,梁韫一面虚扶着仇彦青,一面假意劝他:“你今日是高兴,可也别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吃这么多酒,真当自己的身体好全了?前几日还瞧你扶着门咳嗽。”
“难得一次,无碍。”他笑着摆手,那一笑就叫梁韫知道他根本没醉。
几人扶门走出去,一路穿廊,径直随陆夫人来在偏院。
陆夫人此时面色已然沉到谷底,才进门便叫东霖退出去将门掩上,随后用力整整儿子前襟,蹙眉道:“你今日是怎么了?喝这么多酒,就不怕祸从口出?你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你哥哥的样子?”
仇彦青垂眸轻笑,呼出浓重酒气,“我和大哥分明生得一模一样,怎会没有半点他的样子?”
他嘴上是对着陆夫人说的,眼梢却悠悠瞟着梁韫。她站在边上冷眼旁观似的,与他们母子有一段距离,可只有他们彼此清楚,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肉贴肉还要更紧密。
陆夫人听出他的怨气,也明白了他并非无缘无故喝这么多酒,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。
她拉过他手在到塌上落座,慈爱地用手掌擦过仇彦青白净的面庞,叫人惊奇的是她手指戴着那么大颗
的玛瑙,都半点不能遮掩住仇彦青双眼里轻柔闪烁的光泽。
这叫为娘的更是心疼,“彦青,我晓得你心里苦闷,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你看你才回来半年不到,不论是府里的事务还是造船厂的公事你都游刃有余,要不了多久,等你全权接手造船厂,咱们就熬出头了,咱们就不藏了。”
听起来挺有盼头,仇彦青在母亲掌中颔首,眼睛朝梁韫望过去,问:“我盼着那一天,只是那时候嫂嫂怎么办?”
梁韫可不希望这时候被他挂记,抬首猝不及防对上了陆夫人的眼神,两个女人都私藏着心事,只相视一眼就别开脸去。
陆夫人无非是怕梁韫这时问她对自己的安排,届时仇彦青恢复真身,她这个与小叔子假扮夫妻的嫂嫂该如何自处?
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她在真相揭露之前离开,她会将她送走,让她在个无人打扰的所在守着仇怀溪的牌位度过后半辈子,但这说出去到底苛待了她,所以此时也不好对梁韫开口。
梁韫又何尝开得了口?
她知道陆夫人不会轻易放她离开,至多就是叫她顶着仇家长媳的头衔住到外宅,躲着些流言蜚语,过那堪比尼姑庵里的日子。
“太太不必急着替我安排。”梁韫晓得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走过去先开了口,“我心里体谅太太的难处,也感念彦青时刻记着我,但眼下还不算度过了难关,说这些为时尚早。”
“是,为时尚早。”陆夫人松一口气,转而对仇彦青道:“快,再喝点水,醒醒酒。我和韫儿到里间说几句话。”
她起身带着梁韫的手腕往里间走,转回头看一眼塌上的仇彦青,见他安安稳稳靠在塌上饮水,便拍拍梁韫手背,“韫儿,你来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梁韫临进屋也回头看了他一眼,他本来低眉顺眼,这会儿却掀眼皮望向她,两眼清明,哪有半点醉态。
她心神不宁随陆夫人进屋,陆夫人单独与她说话无非就是为了适才饭桌上的事,先是夸她有主意,之后又说下次再有这样的决定,还是该先提前知会一声。
“不过这样也好,一来为了彦青,也为了仇家子嗣,二来明眼人这下都不会再置喙述香居的内务,你二人分房而居,别人也只会当妾室得宠夫妻不睦。”
“我正是这个意思。”
陆夫人对她今日表现再满意不过,先头对她的怀疑也都因此打消,若梁韫与仇彦青之间当真不清不楚,她又怎会让二人之间再多出一个女人。
说罢二人走出屋去,却见仇彦青已然倚在榻中酣睡。陆夫人叹了口气,到底没有叫醒他。
除夕守岁唯独少他一个,陆夫人面上不大高兴,但总是宠着这棵独苗的,左右喝得不多,只要言谈上不出纰漏,那她总是会纵容着的。
年初一的清晨望园里格外清净,昨夜守岁的人这会儿还睡得沉,梁韫几乎一夜无眠,清早起来领着柏姑姑主动敲了敲主屋的房门。
她清楚,有的话她不主动找他说,他也会挑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找她。
仇彦青是睡熟了的,东霖在外间犯瞌睡,听见敲门声打着哈欠去应门,拉开门缝见是梁韫就赶忙将人迎进来,到里间去叫仇彦青。
梁韫将人叫住,“我自己进去,你和柏姑姑就在这儿候着。”
东霖当然满口答应,梁韫径直拨开门帘往里走,里间熏着香,是她熟悉的他肌肤和发丝间的苏合香气味。里间昏暗,透进些微晨间轻缓流转的日光,他几乎在她走近的时候就醒过来了。
奇异的是他听得出这是她的脚步,惊讶她主动来见他,欣喜地侧身支起了一条胳膊,随即他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,佯装生气地躺回去,装做没有醒来。
她掀开床帐,叫了他一声,“我都听见了,你醒着。”
仇彦青不自觉唇角上扬,睁眼瞧她,“你来做什么?”他伸手拉她垂在身侧的手掌,“嗯?新年第一天,我一睁眼就看到你。”
梁韫瞧他,“那是好还是不好?”
“也好也不好。”他昨夜喝多了酒,这会儿又是刚刚睡醒,嗓音沉沉的,“好在省得我去见你,不好在你昨晚上伤了我的心。”
梁韫只觉得他在阴阳怪气,皱了下眉,将手挣出来,仇彦青见状坐起身,嘴角噙着点笑,“你要给我纳妾,是你为我选人,还是太太为我选?”
“自是太太来选。”
“该选个什么样的?”他饶有趣味地问,“是像你一样贤良淑德的,还是像你一样不安礼教红杏出墙的?”
梁韫沉默片刻,只是道:“我不后悔我自己做过的事,你也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不堪,和你有染不至于让我在你的面前就抬不起头。你羞辱不了我。”
他笑了声,梁韫却只觉得虚张声势,她道:“太太会为你找个与你般配的女子,将来有一日你会有机会告诉她你是彦青,不是怀溪。你该好好待她,不要因为她是太太指给你的就苛待她,她不欠你的。”
仇彦青虽不清楚她大清早为何跑来说教,但也有得反驳,“仇家每一个人都欠我。”
“是老爷和太太欠你,太太如今就在尽力偿还,你还想怎么样?一定要将整个造船厂,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一起拉下水吗?”
“我几时将他们拉下水了?”
“你私下里联络长顺船厂,盗运私盐,还说没有将他们拉下水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,你们既然将仇家生意交给我,那这就是我的造船厂,仇怀溪有仇怀溪的经营之法,我也有我的生财之道。”
虽说早就明白仇彦青回来就是为了将他大哥取而代之,可当亲耳听到他这样说,梁韫还是感到恍惚,就好像内心深处有一块记忆深刻的地方被人轻易地抹除,从此一笔勾销。
“你的造船厂……”
仇彦青坐起身,再度牵过她的手,这一次握得更有力度些,“自然是我的。你目光所及这一切都是我的,孪生兄弟不分长幼,我就是仇家嫡长。”
梁韫淡淡环视这间原属亡夫的屋子,这张床,那张桌案,那把椅子,那面圆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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