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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姝嫁给匡晟呢?仇彦青知道匡家对造船厂来说意味着什么,如果真的可以促成这桩婚事,将来匡家对仇家长房定有助益。

    仇彦青回到仇家这段日子,并非不曾为钱财名利所动摇,造船厂本就有他一份,与其毁于一旦,不如被他收入囊中。

    先头和长顺的人接触,不是没有做臭仇家造船厂的打算,但后来他发觉这些捞偏门的人的确有些真材实料,也有靠谱的路子,便发觉和他们合作未必能达成最初的目的,甚至还叫他看到了些能发财的门路。

    仇彦青和仇怀溪不同,对仇彦青来说自己并不是非要守住这份家业,如此便可放心大胆尝试,成了算自己的,败了也不可惜。

    何况梁韫将仇家的事看得那么重,真要是一下将造船厂给毁了,只怕她难以承受。

    仇彦青不想那么快看她难过,他不是个断情绝爱的人,初试云雨便是和她,即便知道二人结局终会走向分崩离析,但在这新鲜的过程里,他同样享受与她相拥温存。

    此前他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,自小被仇家家仆带大,即便在外人眼里他有父有母,可他从未将那两老仆当成自己的双亲,他没有父母,没有兄弟姐妹,没有相处得来的朋友,他只有一个念头,回到仇家,叫仇家人后悔当初的选择。

    如此想来,倒不妨先将造船厂当个事业来做,横竖他和梁韫生米做成熟饭,将来望园是他的,造船厂是他的,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就是将叔嫂丑闻搬到明面上,陆夫人也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。

    仇彦青这下有了方向,第一时间便约见了张同顺。

    “张老板,你说的避税法子我想了想,还是不大可行,风险太大,时效太长,一定要半途改道,太麻烦了,你的货船小而轻便倒还好说,仇家的货船太醒目,极难躲避查验。”

    张同顺连连颔首,“说的是,风险的确是大,但也不必每一艘船都走这条水路,非必要——”

    仇彦青将他打断,“张老板,我的意思是,非必要时,我的船厂可以与长顺合作,里子装我的货,但外表叫人以为那是长顺的船。”

    本来只是介绍一条路子,拉拢关系,谁知仇家大少竟想着合作,张同顺受宠若惊,“贤弟这是要运什么?江南商会…不知道你要和我谈合作吧?”

    “江南商会走的是‘非必要’的货,和张老板你合作的,自然是与他们无关的,‘必要’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贤弟是说……?”

    “盐。”

    张同顺眼光一亮,在这位仇家大少清亮温润的眼眸里,看到了熟悉的野心,此前倒没听说过他是这样一个雄心勃勃的人,不过这可是走私,不论与谁合作都还是该谨慎。

    张同顺按捺惊喜道:“当然,盐…就是不知道贤弟的盐,是走得哪家路子?”说罢眼神试探,担心他在别处与人还有买卖合作,到时钱是仇家挣,风险自己担。

    “路子还没有头绪,张老板要是能举荐我一间盐场那就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能,当然能。”张同顺等的就是这一句,这下他们可真正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,“我知道一处海盐场,就在盐阜,贤弟要是感兴趣,哪天我来随行,带你实地走访走访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太好了,多谢张老板。”

    仇彦青和张同顺先后离了酒楼,他还得到造船厂去,想必匡晟早就候着自己,要为退婚再费口舌。不过这次他另有想法,泳姐儿和匡晟的婚事不能成,反倒是仇姝,她若和匡家联姻,无疑对自己助益最大。

    通判府的婚姻固然也很不错,可到底不比嫁给匡晟保险,何况和通判府的关系尚且可以用钱财维系,匡老师傅一家却一定是和仇仕昌最亲近的。

    怕只怕在两个仇家女儿之间,匡晟会不假思索选择仇仕昌为他安排的仇泳……

    带着思虑到造船厂去,却得知匡晟不在,原是一艘出航的船在下个港口出了小问题,他带人赶去查看,一去怕是要耽搁上三四天。

    这倒好,仇彦青无事一身轻,回家和梁韫商议对策。

    他先是去和陆夫人问安,随后一到述香居便进了正屋,没多久又走树后的小窗出来,在苏嬷嬷眼皮子底下来在了偏屋后窗,轻敲三下。

    窗子里很快有了回应,梁韫大抵猜到是他,因此才亲自去开窗,推开窗果真见他那张清俊带笑的面庞,就是不知为何叫她觉得格外狡黠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”梁韫忙偏首往外望,还好,这窗外头有两颗桂树,倒是隐蔽,“你这是要做梁上君子?有门不走,偏要走窗。”

    仇彦青二话不说先撑着胳膊迈了条腿进来,梁韫阻止都来不及,只得后撤,“你当心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他已然稳稳当当落在她跟前,动作敏捷,根本不必她操心,他掸掸衣褶,朝她绽个笑,“这有什么”说罢便急匆匆走到外间看了看,见没人,返回来随即搂住了仍在原地的梁韫。

    梁韫叫他搂得呼吸一紧,想推他都抬不起胳膊,“…仇彦青!”

    他将她搂得紧紧的,俯身啄吻在她面庞,额头、眼下、面颊、嘴唇,又到另一侧去,一路吻到耳廓,衔住便不撒嘴了。

    耳朵痒得难耐,他还偏用尖牙轻轻地咬,梁韫人都弯成个虾米,“…你别这样,外头还有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多叫叫我的名字,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仇彦青…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梁韫后半句话便被他吞咽下肚,他尝过第一回的甜头,便心心念念都是她的滋味,如果她是船,他便想变作个吸附船底的甲壳,无时无刻都缠着她。

    “韫儿,你今日熏的什么香?怎么这么好闻?”

    “就是和从前一样的香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么,我闻着不像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两手已然不老实,梁韫晓得他走窗就是存着与她白日宣。淫的心思,可自己即便知道他的目的,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拒绝他,她的抗拒只体现

    在言语上,那几声细细弱弱的夹杂在唇音间的抗拒,不失为一种情趣。

    回过神来已衣衫不整睡倒在床榻,梁韫眼瞧着他,心里竟也有几分喜悦,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想你了,一刻离不开你。”

    梁韫面颊红得像两颗果子,他说话总能引她面红耳赤,特别是在这种时候,叫她不得不掣过温热的小衣掩在眼前,不与他眼神接触。

    他也无暇来揭她眼前的衣料,二人颇有种热恋男女的手忙脚乱。青天白日,窗棂透进明媚的晨光,梁韫恍惚间觉得自己和他是对新婚夫妇,陌生久违的时光重现,四年前的一幕幕仿佛仍在眼前,梁韫瞧着光影中丈夫朦胧的脸,连年来的寂寞仿佛都找到了出口。

    梁韫去推颈侧的脸,嗔怪道:“你是属狗的?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成狗了?”

    “狗才将人舔得湿漉漉的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自她颈窝传上来,别有深意似的,“你是说哪儿?”

    梁韫一愣,脸孔霎时通红,不等她啐他,他便沉身扣着她的肩,将人向下按,梁韫成了张小纸人,任凭捏圆搓扁,团起来再抻平。

    这回也不知是说破罐子破摔还是尽了兴,梁韫并没有催着仇彦青走,任他在身侧躺着,用胳膊圈着她肋下,简直压得人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梁韫要推开他起来,又被他紧紧抱回去,后背贴着他前胸,他听起来有些困顿,“不要走…”

    “是你该走,要睡回去睡,别在我这儿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他声调仍透着困意,迷迷糊糊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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