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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米文学www.daomitxt.com提供的《[水浒]掀翻大宋》200-210(第3/13页)
是何许人也,究竟是不知从哪出来的强人,还是他埋伏在寒山寺要刺杀潘邓的好汉。
“不必争执……”郓王的声音从榻上传来,他坐起身来,声音平静,“此次虽然凶险,但本王安然无恙,已是万幸,至于歹徒究竟是谁,没有彻查之前,不必在此妄加揣测。”
凌季康连忙躬身行礼,“殿下英明,臣担忧殿下,一时失态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郓王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,随即缓缓说道:“凌转运使,此次寒山寺之行,使本王得见城中防务疏漏,潘邓只是暂时驻军,此地城防还要苏州军固守,你坐镇苏州,务必督促府尹,他身为地方主官,责无旁贷,需即刻整饬,勿使此事重演。”
凌季康连忙应声:“臣遵命。”
郓王又转向潘邓,“此次多亏节度使及时率军赶到,本王记在心里。”
潘邓抱拳低头,“臣职责所在,不敢居功。”
郓王微微一笑,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:“不过潘卿方才所言,倒也提醒了本王。此次刺杀,确实有些蹊跷。你既有所怀疑,便严审恶贼,若有线索,即刻禀报。我这次奉命南下,带了左司郎黄大人,此人最善协助政事,便与潘卿共查此事。”
潘邓应道:“臣遵命。”一边的黄潜善见郓王提到自己,也挤到前面来,拱手说道:“臣遵命!”
郓王缓缓靠回床头,挥了挥手:“今日之事,暂且到此,夜已深了,都退下吧。”
众人齐声应诺,纷纷行礼退下,走出屋外。
此时已是深夜,潘邓到安抚使宅邸堂前,加派了两队梁山军驻守在此,各个院子都安排得密不透风,之后又派两队人马支援阮小五活捉贼人,一切都安排妥当,他又去了宅邸偏院之中找师叔。
徐观此时正在写折子,见他来了,便拿着灯前来开门。潘邓进门之后把门合上,见他已把那身沾满了血的衣裳换下来了,又仔细看了看他身体受伤与否。徐观任由他捏咕一番,过了一会儿牵起他的手,说道:“并没大碍,害潘哥儿惦记了。”
二人对视片刻,都把彼此拥在怀里,潘邓问道:“怎么来得这样早?我还以为你们后天才到,这两天还待把那姓韩的收拾了。”
徐观抱着小师侄,半阖着眼缓声说道:“殿下要早些来,特地坐的小船。此次陛下本欲将案子交给太子来办,后又临时交给郓王殿下,郓王身受皇命,自然要把此案办得圆满,因此颇为上心,一心要微服私访,探查案情。”
潘邓明白了,又问道:“师叔此次南下,老师可曾捎来书信?”
徐观眼睛睁开了,一时沉默。
潘邓抬起头来看他,只见师叔刚才笑着的,现在却嘴唇抿着,神情严肃,过了半天说道:“提他作甚,潘哥好几月没见我,也不见念我。”
潘邓少见他这幅样子,心里喜欢,轻笑道:“你又和老师吵架了?为的什么事?”
徐观看着小师侄笑盈盈的眼睛,说道:“我怎能和潘哥的老师起什么龃龉,只恨他堂堂太师,在朝中却没什么用,一直叫自己的学生待在南地,眼看局势恶劣,却不费心为你周旋罢了。”
潘邓竟没想到是为此,“老师不曾与你解释吗?”徐观便又说起当日之事,“……当初皇帝有意让太子南下,先与太师商议一番,那晚太师出宫后便来我宅邸,忧心太子对你不善,想叫我跟随太子南行,于左右劝解一番。我见他事已至此还不顾你安危,闭口不言把你召回京师一事,便出言讽刺几句,太师以为我不愿相助,就拂袖离去了。”
潘邓挑眉问道:“你随郓王南下之时,老师也未曾相送?”
第203章 深夜见师叔
徐观说道:“太师日理万机,哪里能囿于这些琐事?”
潘邓听他这么说,便知师叔也没多少气恼,只担忧自己罢了,于是说道:“观哥儿别恼了……便是有了太师之令,我又哪里能轻易回去?”
徐观说道:“能否轻易回去是以后之事,可如今是他这个老师不肯松口,你又怎么好返回?”
便只好在这江南之地继续平乱,说是平乱,可权柄过高,方腊伪帝尚未被擒获之时,还能说是奉皇命诛杀反贼,可如今方腊被擒,伪廷已毁,那吴念九就是危害甚重,却哪里用得着潘哥儿在南地节度八州,就为除一小蟊贼?
名不正而言不顺矣。
之前尚且被弹劾,时日久了必遭口诛笔伐,又兼身在南地,圣上此时不加疑心,却难保日后也不猜忌,到时候叫他这个没有父族,没有靠山的人如何自保?靠他陈太师吗?
潘邓知道师叔是担忧自己,劝慰道:“老师从不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,你也知晓,为何怪他?他一心为了江山社稷,连自己的前途也没有多少顾忌,对我已是十分慈爱,师叔又何必较真?”
徐观脸转到一边,“你师徒两个一向情同父子,倒是我多事了。”
潘邓轻声说道:“我与老师说是情同父子,不甚贴切,不如说是志同道合,当初我尚且是平头百姓,无功无德,受老师看重,便是因我在竹口村为民谋福。老师的志向和我的志向相同,因此他也明白我不能丢下江南叛乱不顾。”
徐观听了心里莫名难受起来,心道陈太师虽是小师侄的老师,却没教他读过一本书,那两年都要送来他宅邸中,靠他这个师弟传道授业,因此他也算得上是潘哥儿半个老师了,怎不见潘哥儿这样维护他?
徐观硬邦邦说道:“他做事十分没章法,便是叫你做什么都做吗?”
潘邓想了想,说道:“老师要我在江南平乱,乃是担忧江南百姓,社稷江山,他不能亲到江南来,我这个弟子服其劳,也是应当……时到今日,我能走到今天都是老师提携,不论江南,便是叫我去北地我也去得,何况其他?”
徐观被气到了,再听不下去他说话,转过身去。
潘邓见他如此,突然想到了观哥儿的父亲范大人。
是了,师祖也是这样,为了士大夫之志不顾一切,最终身死,留下年幼的徐观与母亲两个,最终母亲改嫁,师叔也很早就没了家,想必他这么多年也难以释怀吧。
屋里一片沉默。
潘邓伸手拉了面前人的后襟,叫了声师叔,徐观又转过来了,只是扳着一张脸。
潘邓问道:“因何心烦意乱?”他看着师叔板着脸的模样,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北上出使女真之前的情形,那时他不过是个汴京小官,得知皇帝有意联金,内心又记得前世之事,知再过数年将靖康之乱,大厦将倾。国破家亡的利箭悬在头顶,可他又不过渺如尘埃,这种落差叫他整日里焦躁不安,时刻能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徐观叹气说道:“我怕你遭遇危险……也看前途黑暗,太师主张伐辽,此事依我所见却未必简单,若他有一日因此被黜落,再不能保你万无一失。”
也怕你心中有大义,一心为了社稷百姓,却遭人嫉妒陷害,或是被主厌弃,没有前路,因此心灰意冷。
师兄已做了太师,满身才学终能施展,可他无论怎样学蔡京,终究太过刚直,陛下又并非圣主明君,他之前路早已注定。可这也算不得什么,自古能坐上宰相之位的功成身退者少之又少,师兄心怀豁达,想必即使如此,也能笑看,可小师侄如此年轻,他要怎样面对?
终有一日他会发现圣上并非明主,曾以为伟岸的君父实际上庸碌无为,只会祸乱朝纲,翻云覆雨,到时候会不会像他儿时见父亲下狱,含冤而死时那般,心灯犹如烟灭,曾经信仰的一切都一息之间崩塌,自此之后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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