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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米文学www.daomitxt.com提供的《朕委屈,朕装的》80-90(第7/20页)
像。
这是摄政王府的主院,花木扶疏,春景盎然。顾弄潮顾弄潮在作画。
笔尖一丝一毫、一停一顿,描绘出一位瑰姿艳逸的男子,画中人此时正坐在石桌前,神态专注摆弄一个复杂多棱的鲁班锁,根本没在意自己是否被迫入了画,解到最后,鲁班锁越来越乱,青年眉间已浮现出了一抹烦躁暴戾。
最后一笔落定,那副画上的墨色被吹来的风一点点吹干。一截纤长秀致的手指从青年手中接过鲁班锁,指尖辗转间,鲁班锁应声而散。
青年抬眸,面色怫然。
顾弄潮一边将鲁班锁重新拼回去,一边说道:“你看过一遍,应该会解了,既然会解了,怎地还生气?”
“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”青年拧着眉,任性肆意道:“况且想生气就生气,还需要道理?”
“不需要。”顾弄潮将拼好的鲁班锁递给他,笑容温润宠溺,气质如皎月清冷绝艳,“陛下再试试?”
君子端方,清逸翛然。
风吹动画卷折起,言霁隔着流逝而过的时空看着这样的顾弄潮,愣了许久。
原来,顾弄潮原本是这样的,会对一个人有无限的耐心,会眼无阴翳目光清明,会轻声细语宠溺纵容。
他原本就是这样温柔的人,如一抹流泄人世间的月色。
破口像疮伤一样逐渐愈合,直至彻底消失不见,所见恢复灰蒙虚渺,言霁站了良久,轻轻笑了声,说出一句:“他们好般配啊。”-
虚空无风,但衣袂却在飘动。
云湑噙着笑,附和道:“是啊,毕竟是让顾弄潮逆转时空也要挽回的人,陛下可知道,顾弄潮回到现在的欲望是什么?”
言霁已经麻木了:“杀朕。”
“没错。”云湑依然笑着,“那陛下知道,他为何想杀陛下吗?明明过去跟另一个你如此情浓蜜意,可为何却要杀看上去是同一个人的你。”
言霁沉下心绪:“你想说什么,不妨直言。”
云湑对言霁表现出的排斥不以为意,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自顾自地说道:“明明同样也爱着陛下,却在每逢白华咒发作,欲望蓬盛时,会渴望陛下流尽鲜血,会看着陛下时眼中没有任何爱意。”
云湑凑近言霁的耳孔,轻声吐息:“有没有可能,只有陛下死了,摄政王心里那个人,才能复活?”
一言如雷毂震耳,言霁睁大的眼中瞳孔颤缩,一把将云湑推开:“胡言乱语,你想挑拨朕跟摄政王的关系,让大崇从内部相斗,朕岂会上你的当!”
云湑大笑出声,身影一点点如烟雾般散开。
“若是陛下不信,冬至去昆山祭天时,自会知晓我所言真假。”
“实即是虚,虚即是实,虚虚实实,万物皆空。”
眩晕感再度袭来,言霁压着疼痛的额角睁开眼,发现自己竟坐在马车内,他正要张口询问陈轩,马车骤然一震,猛地停下。
陈轩的声音紧随着传进来:“前方有人在闹事,属下立即派人去开路。”
所见所听莫名熟悉,言霁恍惚地撩开车帘,看到大街正中许多人正围着什么指指点点,目光穿过乌压压的头顶,看到被推倒在地上的肖靖南。
一对夫妻相互搀扶着淌了满脸泪。
第84章
晕眩感并未散去, 头疼如被重锤敲击,言霁下马车时一个没站稳,差点栽倒下去, 被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, 抬眸入目的是陈轩担忧的面容:“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言霁摇了摇头,拂开陈轩搀着自己的手, 快步朝架连镜月湖的那座青石拱桥走去。
周围如万花筒般光影变幻,不断越至身后,言霁走着走着跑了起来, 一众侍卫急忙追在后面,待来到青石拱桥上, 言霁才慢慢停下脚步。
周身来往渡桥的行人不少, 都奇怪地看了眼站在桥中央魔怔般的少年,纷纷侧身避让。
言霁四下寻找, 并没看到那袭紫衣。
就好像,他在马车里睡了一觉,做的一个梦。
陈轩跑到言霁身边, 喘着气问:“陛下, 您怎么了?”
言霁按了按疼痛的太阳xue:“朕刚刚”话语止住, 言霁深吸口气缓了缓令人作呕的眩晕感,续道,“回去吧。”
大街上, 丞相府的护院正在驱散围观群众, 肖靖南被护院保护在包围圈时,看到从镜月湖那边走过来的大崇天子, 短暂地呆了下, 便忙赤红着脸将身体转去了另一面。
这次, 言霁走了过去。
“上车吗?”言霁问他。
从这一路回丞相府,哪怕有护院围着,也少不了旁人议论纷纷以及各色眼光,肖靖南是个好面子的读书人,在选择丢脸丢遍整座京城,还是只在言霁一人跟前继续丢脸,果断地选择了后者。
马车内,言霁将暗匣里的药膏取出递给肖靖南,肖靖南极快地道了声谢,接过药膏自己给自己擦拭摔伤的地方。
言霁看着觉得好笑,堂堂丞相府的公子,混到这个地步。
听到言霁的笑声,肖靖南不擦药了,狠狠瞪了言霁一眼,将药膏还给了他。
“这就是一个人承担责任,跟背靠朝廷共同承担责任的区别。”言霁收起药,说道:“朝廷律令是在保护大崇境内的所有人,若有人独断专行,必然会遭受抨击。”
肖靖南嘟囔道:“你一个傀儡皇帝,又怎么知道,有时候必须有个人出来顶着,才能让事情避免恶化。”
言霁笑了笑,懒得反驳。
“反正我不后悔!”马车停在相府门前,肖靖南下车前几乎宣誓般地说。
肖相在马车下逮住小崽子,再三跟马车内的皇帝道谢,在肖靖南被自个儿老爹压着头鞠躬时,言霁的声音传出:“若肖公子最近无事,便到翰林院帮学士们修撰文书吧。”
肖相感恩涕德,跪在地上目送那辆马车渐渐驶远。
哪料一站起身却听到逆子叛逆的一句:“我不去!”
肖相气得当街脱鞋打他。
马车外,陈轩赶着马,实在不解地问:“陛下,肖靖南对您如此不敬,为何还给他这个机会?”
言霁原本闭着眼休息,闻言睁开眼道:“朝廷里缺的就是他这样敢于进谏的人。”
陈轩傻笑着捞了捞头,虽依然不大明白,但道:“陛下海纳百川,是大崇之福。”随后又默默嘀咕了句,“难怪木槿姑娘这么维护陛下。”
海纳百川?怕是他的反义词,言霁这般想了下。
听到后面那句,言霁问他:“你跟木槿”
“陛下不要误会,我们从没发生什么。”陈轩赶忙接道,“只不过属下的一厢情愿,木槿她从没回应过我。”
即便看不到,从语气听来,也能想象出此时陈轩必然一脸愁云惨淡。
言霁带着笑意道:“朕觉得你们挺般配的,青梅竹马,不要等女儿家心灰意冷,才鼓起胆子去求媒。”
陈轩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,大声喊了声:“是!”惹得来往路人频频看他。
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
到了飞鹤楼,言霁从马车上下来,老鸨从很早就等在外面,一见言霁露面,快步迎上来,跟着他进到楼内,心慌地道:“公子,我们得到消息,柔然那位巫师已经进了京中,但是他的踪迹实在太过飘忽”
照那位巫师出现的方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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